一家人都陷入激烈的战斗状态。勇平虽然迟了一步,也加入了战场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就在勇平参战的同时,车子急急地往前开动。想打开车门的男人被老家伙咬住,还被若菜缠住,就这样就甩了出来。门子右后方的车门洞开,排出大量的废气开走了。那一瞬间,勇平看到船长从敞开的车门跳进车里面。   除了想上车的男人之外,还有一个驾驶。这个人丢下同伴,自己落跑了。   “若菜!”   勇平扶起跟着男人一起被甩落的若菜。   “勇平!”   若菜额头上有一点擦伤,其他似乎并无大碍,可是额头上渗出的血就让更平大吃一惊了。   被甩落时脸部撞到地面的男人一脸鲜血,还流了鼻血,而且左手臂还深深地嵌着死咬着不放的老家伙的牙齿。   勇平恨恨地用力踢着浑身是伤的男人。男人说不出话来,只是不停地呻吟着。是平田。   “勇平,等一下!”   若菜企图阻止,勇平却不留手。   “勇平,你会打死他的。”   “死了最好!”   勇平冷冷地说道。最好能将这个三番两次袭击勇平的动物,和他的“交配对象”的敌人打到不能再动歪脑筋。   “这种人是该死,可是这样就问不出艾比跟船长被带到哪里去了。”   若菜用更冰冷的语气说道。基本上,对人一向友善的若菜,此时的声音已经降到零度以下。勇平这才了解船长为什么要跳进车里的理由了。   “艾比在车里?”   “是啊!我在家等你回来,老家伙突然叫起来,我还以为谁来了,没想到不是有人来……”   根据若菜的说法,叫个下停的老家伙一直撞着门,好像想出去。因为有上次的经验,若菜便打开门,结果老家伙全速往前冲出去,若菜也是急追了上去。结果看到一辆车停在公园前面,还有两个男人。一个正跟老家伙格斗,另一个则被船长袭击,拼命想躲进车子里。船长袭击的男人手上拿着笼子,从细缝中可以看到金色的毛。若菜从船长的样子知道笼里的正是艾比。   在若菜赶到之前,拿着笼子的平田将船长打到地上,坐进了驾驶座,而且要另一个男人赶快上车。   船长虽然被打倒,却又马上爬起来跳上车,目标改成另一个男人。   企图甩开老家伙的男人受到船长攻击,大惊失色,无法顺利上车,这时若菜赶来抱住平田的脚。若菜死也不放开平田。   若菜是在勇平回来之前才出门的。当勇平在家里找若菜时,若菜正跑向公园,勇平也在这时候听到老家伙的叫声那是它作战时发出的声音。   之后,就是勇平赶到后看到的景象。   “原来他们要的是艾比……可是,为什么?如果是为找猫做掩饰,为什么非艾比不可?经过一次失败,再度狙击反而会使他们自己陷入险境啊!我们家有船长和老家伙,艾比西尼亚种又不是只有艾比一只。”   “因为艾比很可爱。”   若菜说的没错,艾比很有胆量。由极佳的养育员接生照料,血统更是无可挑剔,它是最理想的典型,应该可以卖到任何地方去。   一般而言,就算是在宠物店购买,有血统书的猫也不一定能参展。参展的猫必须在毛色、体型、外貌等各方面都趋近于完美才行。这么出色的猫就算没有血统书,在展示会场上都会成为不肖之徒觊觎的目标。   艾比正是几近于标准的猫。船长要不是坏了眼睛和腿的话,也是几近完美的猫。   可是,难道就因为这样就成了走私毒品的人利用的工具吗?   “经常去参加美国猫展的佐藤医生也说艾比如果参加美国的比赛,一定可以得奖。”   勇平一听吓了一跳。   (不会吧……?可是老爷爷说过,猫带来的灾难有三个人……其中一个是平田,如果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的话……)   “先不管艾比为什么被抓,重要的是他们把艾比跟船长带到哪里去。我竟然去这种人的店里帮艾比它们买饲料……如果艾比跟船长有什么闪失,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!”   宠物店店长平田被勇平猛踢一顿之后,昏死在地上,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若菜的话。被老家伙咬过的手血流不止。现在老家伙虽然没有咬着他,却不断低吼着威吓平田。要是他一有可疑的举动,老家伙就会即刻咬上去。   “我们确实应该先从他口中问出船长和艾比的行踪?”   勇平也冷冷地说道,盯着平田看。现在他可以确定从老人的小屋逃走的男人就是平田。   “喂!你的同伴把艾比跟船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?”   勇平抓起平田的衣领连打了两三个巴掌让他清醒。   “不、不知道!”   平田用沙哑的声音回答。事到如今,他还想撇得一干二净。勇平他们一定得知道车子的下落才能救出艾比跟船长。然而,在这紧要关头,平田这家伙竟然还……   “勇平,不能这么温柔,让我来问!”   若菜捡起落在附近的箱子,从里面拿出一字型的起子和钳子。那是放了铁锤和钉子的工具箱。   “那是什么?”   “起子跟钳子。”   “我知道,我是问你工具箱怎么会在这里?”   “我想可以当武器,就整个抱过来了。”   刚好那一天勇平改造温室给绿鬣蜥住之后,没有把工具箱收起来,顺手放在玄关的架子上。老家伙从玄关跑出去时,若菜想到要带防身的物品,便随手一抓就追着老家伙而来。   “那你拿那个干嘛?”   勇平不清楚若菜的用意,抓着平田的衣领,一脸惊慌拿铁锤威胁的话倒可以理解,可是起子跟钳子干什么用?然而,若菜是职业牙医,牙医有牙医的作法。   “勇平,用他的皮带将他绑起来。”   勇平虽然一头露水.还是照着做了。期间若菜看了看四周,找到一样东西。公园的树木在冬天来临之前被剪短了树枝就落在树下。若菜捡起一枝比较粗一点的。   “让他咬住这个。”   “啊?”   “要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,一颗颗拔掉他的牙齿,让他痛得生不如死。”   平田一听,吓得两眼发直。勇平不禁猛吹口哨。   “尤其是上犬齿的神经连接着颜面神经,用蛮力硬拔的话,可能会不可收拾,搞不好还会失明。”   若菜说完就将起子伸进平田的牙齿和他咬着的树枝之间,绷出一个细缝,用钳子夹住一颗牙齿。   若菜拔牙的技术又快又好。可是这次他打算用比最差劲的庸医还低劣的手法来拔牙。   造成肉体痛苦的拷问方法有很多,甚至还有活剥指甲的酷刑,而不上麻药的拔牙更是其中之最。   “你们把艾比和船长带到哪里去?”   若菜一边问一边将夹着牙齿的钳子用力上下摆动。他的声音不大,但是迫力却足以使人双腿发软。   “好厉害—一难怪人家会说不要招惹护子心切的母性动物。”   勇平压着平田,也不免感到惊愕。现在的若菜根本不像一个平时看起来胆小又怯弱的人。   而他也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这么狰狞的性格。   但是,事关可爱的艾比和船长的性命,病猫也会变狮子。就像平常乖巧的狗在有了孩子时也会对饲主龇牙咧嘴一样。   “还不肯说吗?”   若菜使出蛮力晃动钳子。平田用力地摇着头。   “等一下!”   “不要阻止我!我会拔光他的牙齿,直到他讲出艾比的下落。我要捣烂他的嘴,让他连假牙都不能装,也别想再咬东西。”   ‘哇!你气起来比猫更恐怖。若菜,等一下,如果他再不说,我就听你的。可是,他现在咬着树枝,想说也说不出来。”   若菜一听,果然冷静了一点,将树枝拿了下来。   “愿意说了吗?”   平田上下点着头。他因为嘴巴被弄痛了,口齿不清,但总算问出艾比它们的下落了。是在都内的某个房子里,而且距离若菜的家不过一站电车的距离。他们好像都听过屋主的名字,可就是想不出来。   “柴田哲夫?好像在哪里听过。”   “是啊!”   但是,现在没有时间思索了。据平田所说,抓走附近纯种猫的果然就是他们,而且真的是用来掩饰走私毒品。他们为了在日本贩售,便以购买外国纯种怀孕母猫的形式,将毒品藏在猫的肚子里走私进口。至于那只猫应该生下来的小猫呢?为了掩饰,他们需要纯种的好猫。   老人屋里的海洛因据说是那只死去的猫太早醒过来,突然发疯,不小心拖着装了毒品的保险套逃了出来。   虽然平田他们迅速追了出来,然而再也找不到猫跟海洛因了。   老人捡到了海洛因,勇平他们则找到了猫,这真的像是命运之神在恶作剧。或许真如老人所说一种不可思议的缘份将他们牵扯在一起。   平田袭击老人当然是为了取回海洛因。他们在追捕猫的半路上遇见老人,老人可能看到他们了。   没想到在搜索老人的小屋时,勇平跟若菜被老家伙带过来,他们只好落荒而逃。第二次则因为勇平跟若菜在而失败。虽然纯粹是个偶然,可是感觉上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使他们两人跟事件扯上关系。   另外,平田他们之所以一直不放过艾比,是因为半年前他们用了艾比西尼亚种猫来走私,而艾比的年龄恰好符合所需。   同时又有人向宠物店定了进口的猫,所以平田送饲料到若菜家时看到了艾比,便决定绑走艾比。柴田趁平田牵制住勇平他们时,准备了葛枣侵入若菜家,企图抓艾比。可是偏偏对船长有效,对艾比却一点作用也没有,而且被拒吃掺毒香肠的老家伙咬住,因此吃了败仗。   后来,平田只想找回海洛因,便三度乘机闯进小屋,发现已经招来了警察。   知道海洛因被发现的事情之后,平田无论如何都要掩饰他们走私的事实,再加上顾客急着要猫;所以,他们无训何都要找到掩饰用的猫。今天晚上终于成功地抓到了艾比,他们使用麻醉剂让艾比昏死过去。   但是,因为船长的猛烈抵抗,花了好多时间捕捉。老家伙和若菜,最后连勇平也加入战局,平田也因此被柴田丢下。   两人听完之后,把平田绑得更紧,丢进老人的小屋。报警很简单,但是他们没有时间等警察到来。   现在艾比身旁只有船长,其实船长本身也有危险。艾是要被当成进口猫所生的小猫带走,应该不会马上被杀,可是船长就不同了。它很可能立刻遭到毒手。船长再怎么智慧,也抵不过人类的狡诈。   若菜对自己的迟钝感到后悔不已。   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艾比,偏偏他因为发生了老人遭袭及发现海洛因的事件,就一直以为他们才是被锁定的目标,而完全忽略了艾比的安危。当勇平到学校去取死猫时,若菜只担心勇平和自己,却没发现到艾比跟船长都不见了。   一般说来人的安全应该是重于宠物的。   艾比不过是只宠物。   可是,对若菜来说,艾比不只是宠物。艾比跟船长、老家伙都是家庭的一员。它们都是若菜的孩子,得把它们救出来。   动物狂热者勇平当然也这样想。   所以,两个人跟一只狗决定立刻采取救援行动。     “若菜,你开过车吗?”   “有。”   “什么时候?”   “拿到驾车的第二天去买这辆车时,大概三年前吧?”   “之后呢?”   “没有。”   “没有……只开过一次?”   “当时一起坐在车上的妈妈叫我还是别开得好,从此我就没有再握过方向盘。因为妈妈对我太过度保护了。”   “不,你妈妈的判断是正确的。你是在哪一家教练场拿到执照的?哇……危险!”   勇平抓住安全带,发出惨叫声。若菜正朝着护栏冲上去。虽然即时刹了车,车子却马上熄火了。若菜焦躁地拉动排档。   “啐!买过之后只开过一次,引擎生锈了。”   是吗?是这样的问题吗?勇平觉得没有驾照的自己或许还开得比他好。   “好臭的味道……老家伙尿尿了?”   上车之后一直在后座发抖的老家伙由于惊吓过度,尿失禁了。   “早知道就搭电车了。”   勇平说了明知不可能的话。闯进敌阵时,老家伙是主要的战力,可是又不能让大型犬搭电车。因为若菜说家里有车,所以把平田关进小屋之后,两人一狗就回家了,因为他们得先商量走哪条路?准备什么武器,又不能等警察,但是至少要跟轰刑警交代一声。   (从艾比被绑之后,若菜就完全变了个样,但是回家摸了绿鬣蜥之后就更离谱了。)     关好平田,急忙赶回家的勇平进屋去拿了先前到大学去时,从药架和机具架上拿回来,准备防卫的东西,顺便打了电话报警。轰好像还没回来,他便请警察传话。   在温室的灯光中,他看到若菜的身影。   “对哦,绿鬣蜥的饲料。”   因为事情太多,今天都还没有喂它。若菜可能想到了。勇平不禁佩服若菜在这时候还不忘其他的动物。   勇平到温室一看,若菜果然拿了蔬菜来,但是不只这样。此时,若菜正摸着在架子上吃蔬菜的绿鬣蜥,闭着眼睛。   “若菜。”   若菜听到勇平的叫声,如大梦初醒般睁开眼睛,然后顶着严肃的表情走出温室。   “怎么了?又看到了什么?”   “赶快走。”   若菜没有回答,他好像有所发现,却不打算告诉勇平,只是催着勇平前往车库。勇平为了争取时间,把老家伙也叫了来。   从车库驶出来时,若菜就撞了好几次车。当时勇平以为他是因为绿鬣蜥给他看的画面,及担心船长跟艾比使然。   可是,若菜简直就像只在纸上谈兵的驾驶一样,只怕还没找到那些人之前,他们就先没命了。这时候的勇平连烦恼若菜到底藉着绿鬣蜥看到什么的时间都没了。     “○○町应该在这一带。”   “我知道,在这里下车,步行找找看吧!”   虽然是违规停车,但是勇平再也没剩几根神经能忍受若菜开的车了。   “说的也是,就算找到艾比它们,也不能随便停靠。”   若菜马上赞成。然后他们开始找着附近住家的门牌号码。   “○○町四丁目,果然是这里。”   若菜的语气就好像拜访朋友家一样,完全感觉不出待会儿就要进适应症从事毒品买卖的罪犯的家。不知他是太单纯还是胆量够。从平田嘴里打听艾比它们的下落时,他的样子就变得很可怕,但是现在却又正常得离谱。   是因为在温室里看到了什么吗?   “喂。”   勇平一叫,若菜回过头来。   “大概是这里。”   是一栋有高墙围绕的豪宅,门口有柴田哲夫的门牌。   “我想起来了,这里是养育员……船长原来的饲主家。”   “我也想起来了。我曾经听为艾比接生的养育员提起有名的猫养育员的事,电视上也播过他的事。”   是的,这个男人跟佐藤兽医一起出现在宠物的特别节目中。   “这么一来就全员到齐了。”   “什么?”   “老爷爷不是说过吗?他说绿鬣蜥给的启示是有三个敌人。一个是刚刚抓到的平田,另一个是猫的养育员柴田,养育员从国外进口猫是很正常的,至于最后一个人……”   “是兽医佐藤吧?”   若菜接着说,勇平点点头。   “偷纯种猫的是平田,但是给他情报的则是佐藤。我想达平田锁定艾比,也是佐藤告诉他哪里有漂亮的艾比西尼亚猫,可以堵住那个挑剔的买主的嘴。”   佐藤的动物医院一定有各种猫去过,因为他的医院是以治疗猫而闻名的。从客户当中挑选他们需要的猫是很容易的。再说他又常被请去担任国内的猫展当评审员,要得到猫的情报根本易如反掌。   “这种人真是少见。”   若菜说。   “你好像不怎么惊讶嘛!”   “我在温室看到了。”   绿鬣蜥似乎以它不可思议的力量让若菜看清了三个敌人的面貌。   “你看到艾比它们了吗?”   “没有,不过在一个像地下室的地方看到猫。”   “地下室?”   这就有点麻烦了。但是总要有个开头,因为他们就是来救艾比它们的。   “老家伙,有劳你了。”   勇平说完就越过高墙,然后开了门。若菜跟老家伙立刻走了进去。   “没有养狗啊?”   勇平握着装了麻醉药的吹箭,很失望似地说,这么大的房子没有养狗实在太奇怪了。狗比不济事的人更能防范入侵者,就像老家伙将他们赶出去一样。   而且,他们又轻而易举地闯了进来。玄关的锁是开着的,绑架艾比跟船长的轿车就停在玄关旁,他们应该是来对地方了。   “若菜,太奇怪了,太安静了。我们还是先出去……”   勇平对手上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高尔夫球杆的若菜说。这时候,老家伙对着门后面低吼着。门后传来小猫的叫声。   “是艾比吗?”   勇平决定立刻进去查看,可是他先对若菜说:   “你到外面等我,外面好像都没人。如果有,老家伙应该会通知我们。”   “啊?可是……”   “像这样毫无防备实在太可疑了,我觉得可能有陷阱。与其两人同时被捕,不如留一个人在外面等着。”   “我知道了。”   没想到若菜顺从地点点头,走到外面去。   勇平这才跟老家伙小心翼翼地走进里面,然后用脚踢开房门。   桌上有装了猫的笼子跟摸着笼子的男人。笼中的猫是金茶色的艾比西尼亚种。   “老家伙,上!”   老家伙像箭一般扑向男人。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抬起手臂挡住老家伙。老家伙用力地咬住男人的腿。   勇平也跳上去踢倒男人,然后抢过猫笼。   “好痛……”   男人被老家伙压在底下号叫,样子实在可怜。他的脸跟手都是伤,有些伤口相当深,大概还没处理好,血水一直滴着。没有被老家伙咬住的那只脚踝处还包着绷带。可能是上次企图绑架艾比时被老家伙咬的吧?也就是说,这个男人就平田。勇平当初领养船长时只见过他一面,却忘不了他的长相。但是,现在他却凄惨得几乎让人辨认不出来。   “赶快救我……”男人向勇平求救。勇平不理他,企图从笼子里放出猫。   “不对……不是艾比。”   虽然同样是艾比西尼亚种,但不是艾比。大小虽然差不多,这只猫却是母的。   突然他想起柴田刚刚冒出来的话。   (赶快……啊!)   勇平惊愕地抬起头来,几乎跟老家伙松开男人的脚同时。之后,老家伙叫了一声,跳了起来。   “老家伙!”   老家伙在勇平面前摇晃了一下,然后倒了下来。它的臀部刺着一根注射器改良而成的吹笛。勇平赶快拔起来,但是里面的液体已经全部进入老家伙身体里了。勇平为防这栋屋里有狗,也准备了同样的武器,里面是一般的麻醉剂。在勇平就读的研究室中,一进去就是先学做这种东西。其实并没有多少动物需要用吹箭加以麻醉的,可是伊藤教授却喜欢这玩意儿。   “我也在伊藤教授的研究室里学过这种东西。”   一个男人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。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,镜片后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,更让人觉得他是个温和的人。可是,他的眼底深处却是冰冷的。   第三个男人果然是佐藤,而且他似乎是主嫌犯,为了钱,他以兽医的职业为晃子,拿动物做走私的工具,冷酷地凌虐生命。这种兽医实在不可原谅!   “我很喜欢你,很遗憾我们是在这种情况下重逢。”   “你给老家伙打了什么?”   “只是麻醉剂。我没有以它的体重来计算剂量,注射量正不正确就不知道了。”   勇平很想好好教训佐藤,可是不敢大意,因为他手上握着枪。他是用麻醉剂打倒老家伙的,所以也不知道枪是真是假。佐藤似乎看穿了勇平的心思,笑着说:   “这是真枪哦!是美国的合作对象给我的。原本想用这把枪解决这只狗的,但是要运送这么大体积的狗太麻烦了,要清除血迹也很费事,而且它身上有弹孔也会惹来不少麻烦。”   “我们已经抓到平田了,你们再怎么掩饰也没用了。”   “我想平田并没有说什么。就算柴田被你们抓了也一样,我也是。平田是听我的指示才会那么轻易就招认的。最坏的情况是即使没有抓到猫,也要把你们引到这回来。”   佐藤很有自信。   “很不可思议吧?因为我们背后还有一个让日本警方束手无策的人物。你们总不会认为光靠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吧?我们只不过是跑跑腿的小角色。在美国那边调货,还有介绍我们这边的客户的都是这个组织。” 美国的组织……大概就是黑手党吧?勇平不知道佐藤是怎么跟这种组织搭上线的,但是他们确实是惹上大麻烦了。日本的组织跟美国的黑手党根本没得比。 “再说我就算以走私毒品被捕,也不会关一辈子。因为我没有杀人。公园那个老人就算死了也跟我无关,因为那是平田自作主张。我是杀了不少猫,但是在日本,这不过是损毁器物的小罪而已。我想出了利用猫来运送毒品,所以获得美国组织的赏识,但是我有我的打算。对方对日本没有对猫防检疫感到很惊讶,这也是拜我学兽医学所得到的知识。” 动物狂热者勇平听得热血沸腾。 “你非法持有枪械就是违法,而且我听到这些事不可能不说的。” “你误会了。我只是说,就算我被捕的话,但是我并不算被捕啊!这个行动虽然是个好主意,不过越来越危险。猫的检疫制度似乎即将法制化了,这是时势所趋。只不过你让它提早罢了。”   佐藤明知罪行暴露,依然冷静无比,这一点很让勇平担心。   “我当然经过审慎考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,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说出去的。”   也就是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。   “船长跟艾比呢?你杀了它们了吗?”   “哦,你是说那只恶猫吗?很遗憾没杀成它,都拜这大傻瓜之赐,连一只猫也提不成。”   佐藤冷冷地看着还压着伤口的柴田。   “那只猫突然抓我的脸,迫使我停车之后,竟然打开门,然后狠狠地瞪着我,叼着被麻醉的猫跳出去了。它根本不是猫,是妖怪、是恶魔!”   柴田颤抖声音说。原以为独眼单脚的船长好欺负的柴田,似乎受到船长的制裁了。   不过,船长倒确实地保护了艾比。可是,要是知道它们逃跑的话,就不会做这种冲动的事了。自己被捕反而什么都做不成。   旁边的老家伙动了动,缓缓地摇摇头,伸伸腿。被麻醉剂打倒才十分钟,它就快醒了。大概是剂量不够吧,或者家伙有抗麻醉剂的体质?自从它因为职业关系而中毒之后,到现在还有后遗症。但是,相对的,也对这种药拥有很强抗药性。   “它不应该这么快就醒的。”   佐藤不知道老家伙的特性,大感惊讶。柴田则站起来,企图离老家伙远一点。   “赶快处理他们之后逃吧!这只恶犬也要赶快杀掉!”   柴田全身颤抖地指着老家伙。勇平挡在老家伙前面保护它。   “这样不是很好吗?你们不用抱着这么重的狗离开。”   “可是……”   “喂,帮它绑上嘴箍就没问题了,狗没有猫那种爪子。就算要处理掉,我也讨厌看到不必要流的血。这你也清楚吧?”   佐藤虚请假意地寻求勇平的同意。佐藤动手术时确实不会让动物多流不必要的血,那确实是高超的技术。在佐藤的医院打工时,勇平看过几次,只能用厉害来形容了。   但是,勇平却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罪恶感一事感到惊愕。佐藤欠缺某种人性,他虽然讨厌无谓的流血,但是如果勇平抵抗的话,他依然会开枪吧?勇平不免感到害怕。   柴田接过嘴箍,战战兢兢地为老家伙戴上。   还受到些许药剂影响的老家伙几乎毫无抵抗地被戴上嘴箍,套上项圈。   “把他的手绑起来。”   勇平被绑了起来,而若菜的行动电话也被拿走。   “可以走了吧?”   佐藤他们似乎打算逃走。看他们充满了自信,一定有什么计划,可能跟美国那边的组织联络好了。现在之所以没有处理勇平跟老家伙,无非是想赚取一点时间。他们怕警方循线追来时,看到血迹和弹痕就麻烦了。   可是,这并不表示勇平跟老家伙能保住一条命。他们可能会被带往一个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处理掉。   (还好把若菜支开了,外面可能没有他们的同党。如果若菜好好地躲着,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命。)  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。就算他们被带走,若菜也一定会求救。虽然他身上没有行动电话,不过只要在附近打公用电话就可以了。顺利的话,也许还来得及救人。最坏的情况是勇平跟老家伙丧命,但这些人还是会国若菜的情报而被捕,而且若菜会好好地照顾船长。   摇摇晃晃的老家伙和被绑着的勇平被佐藤和柴田带到外面。佐藤拿枪对着勇平,柴田则拉着老家伙。   “另外,还有那只艾比西尼亚的饲主。是牙医本庄吗?他绝对不会不来救自己的猫的,他也是爱猫成痴的人。”   勇平一听大吃一惊,但仍佯装平静。   “若菜去找警察了,各方马上会抵达,你们逃不了的。”   “我们得赶快把他们处理掉,逃命要紧。”   柴田一听,有点动摇了。   “不要被他骗了,他在说谎。这么漂亮的脸,还有这么聪明的头脑。”   佐藤露出令人不悦的笑容。   “我要你的时候你说没这种兴趣而拒绝了我,没想到竟然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,而且还是个爱猫的软骨头。看到他在待诊室里等着给猫打疫苗时害怕的样子,我都快笑死了。难道你觉得那种牙医会比兽医来得好吗?其实,我赚钱的来源很广,应该可以给你比牙医更好的享受啊!”   勇平不在乎自己被说得这么不堪,但是听到佐藤批评若菜,他不由得气得顶了回去。   “如果动物医院有钱赚,你为什么还不满足?根本就不需要再搞毒品了。”   “说的也是,那只能怪我交了坏朋友。高中时代我只交他那么一个朋友,在偶然的机会下又在美国见到了他,没想到他竟然是黑手党的干部。我好惊讶,虽然他一向就是个大胆的人。”   佐藤的朋友……一定是同类型的人吧?   这时佐藤把枪抵在勇平的头上,喀的一声打开了保险。   “本庄先生,如果你不想爱人被杀,就乖乖出来吧!”   佐藤大声地吆喝,但是四周一片寂寂。   “真是过分哪!他竟然丢下你自己逃命了。遇到这种男人真是不幸;不,或者应该说你没眼光吧?”   佐藤嘲讽地说,勇平反倒是松了一口气。   (对,若菜,不要出来。)   勇平在心里祈祷着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若菜不是懦夫,也不是卑怯。   “走!”   被枪一顶,勇平只好往前走。柴田家的院子后面有后门,外面的路上停了一辆车。   柴田抓艾比时使用的车就停在玄关旁边,现在他们打算使用另一部车。   佐藤打开后门,就在这时候——   “放开勇平!”   “哇!”   若菜用高尔夫球杆扫过走在后面的柴田的脚。柴日倒了下来,同时松开了老家伙的绳子。若菜拿着球杆作势要攻击柴田的头。   “放开勇平!否则我打烂他的脑袋!”   若菜颤抖着声音说。   “请便,我本想让柴田去找你的,现在你倒省了我们不少麻烦。”   佐藤嘲讽地说道。   “真是的,老是碍事。这家伙老是办不成事,就算死也不足惜。”   佐藤大概真的不在乎柴田的死活吧?他只要在事后将若菜跟勇平处理掉就好了。   若菜可能也知道,无奈地丢下高尔夫球杆。   “都到这里来了,竟然不敢杀人?真是个胆小鬼。”   柴田站了起来,二话不说就要打若菜。勇平跑过来挡在两人中间,于是柴田的拳头命中勇平的脸。柴田那不能向佐藤发泄的怒气打的得勇平鼻血直流。嘴里面好像也破了,有铁锈的血腥味道。   “勇平!”   若菜脸色大变,企图空手对抗殴打勇平的柴田。   “若菜,不行!”   勇平挡在前面,阻止了若菜。就算佐藤没有拿枪,若菜要空手对付他们两人也绝对没有胜算。虽然一样被抓,但是他不要若菜端整的脸孔和美好的身体受到伤害。   “柴田,你可以住手了吧?我说过我不喜欢看到无谓的流血,而且人家的脸孔这么漂亮,犯罪也是要有美学观的。”   佐藤出言阻止,柴田也就不再施暴了。   “勇平。”   若菜几乎要哭了。   “笨蛋!你干嘛出来?如果你躲起来,至少还可以保住一条命。”   “只保我的命有什么意义?”   若菜拿出他常带在身边的手帕帮勇平擦掉鼻血。那正是若菜片刻也不出手的妈妈留下来的手帕。若菜总是准备另外一条手帕用,妈妈的手帕只是用来做为护身符,然而他却毫不犹疑地拿来帮勇平擦鼻血。   “一定很痛吧?”   他用纤细而灵巧的手抚摸着男平被打伤的脸颊,顿时让勇平舒服了不少。   “早知道我早一点出来就好了。”   若菜的话让勇平非常地感动。要不是情况如此危急,要不是他被绑着,他真想用力地抱住苦菜。   佐藤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们。   “那只狗怎么办?”   柴田不太高兴地问道。   老家伙当场划圆似地绕着圈子。因为受限于嘴箍,它没办法大声叫,却不时地呜呜叫着。这时候的它就出现了职业病。麻醉剂在它身上似乎起了跟毒品同样的作用。   “它已经老了,而且又疾呆。”   勇平说,佐藤一听,吃吃地笑了。   “原来你只带了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跟一只笨狗就闯了进来?而且,是为了救一点忠诚度都没有的猫,爱动物到这种地步也真厉害。”   佐藤收起笑脸对柴田说:   “松开狗绳,绑住这个男人。”   “那狗呢?”   “笨狗就不用管了,看它连饲主都忘了,老是在打圈子。”   柴田依言松开了老家伙,将若菜绑起来。他将若菜手上的手帕粗暴地丢在地上。   然后将两人赶上停在路上的车。   “赶快上车!”   勇平被柴田推上车的时候,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在地上。红色的唾液落在车底下。   柴田坐到驾驶座,佐藤也上了车,却仍然不敢掉以轻心,拿着枪监视着他们两人。   配偶   柴田开着车来到一栋三楼建筑的大楼前。   “这里是?”   勇平大吃一惊。那栋大楼正是勇平就读的大学后面。   “这里很方便焚烧死猫。我只要告诉解剖的牧野教授说,是为了研究学会论文,他都会很爽快地答应让我使用。”   解剖大楼的后面有一座大型焚化炉,用来烧毁实习时使用的动物尸体。这个男人便用这些设施来处理那些走私毒品之后杀掉的猫尸。   “牧野教授还称赞我毕业之后还这么热心研究。”   “可恶!”   一想到这种人竟然是自己的学长,勇平不禁又恨又气。   “别再说了,进去吧!”   佐藤催促两人进入大楼。   下了楼梯之后有一道门,打开门就是一间相当宽敞、有着水泥地的房间。   (若菜说他看到像地下室的房间,就是这里吗?)   勇平口头无言地看着若菜,若菜点点头。绿鬣蜥让若菜看到的果然就是这里。   房间中央有一张手术台,角落还有几个用来关猫狗的笼子。现在虽然没有猫,但是一看就知道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。   佐藤命令柴田用地下室里的绳子将两人绑得更紧,然后他们作势要离开。之后,却发生了令人惊讶的事情。   佐藤用手上的枪从后面用力地敲打走在前面,正要开门的柴田的头。柴田应声倒地。   佐藤将柴田绑起来,就像绑勇平跟若菜一样。   “我不需要碍手碍脚的人.就让他跟你们一起走吧!”   好冷酷的家伙。他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之前一直合作的同伴。   “如果你是我的爱人,我或许会救你。我喜欢你这张脸,因为我那个美国朋友长得就像你这样子。”   佐藤绑好柴田后抓着勇平的下巴说。   “我拒绝!谁要跟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在一起?”   “真好玩,你竟然不是说披着人皮的禽兽。”   “野兽中没有像你这样的恶魔。如果拿来跟你做比较,野兽会不高兴。”   “大美人脾气还是这么强。调教你这种人一定很好玩,我的美国朋友一定也会喜欢你这个礼物。他喜欢在美丽的脸孔和身体上动刀。”   佐藤摸着勇平的脸颊说。   “不要用你的脏手摸勇平。”   原本不发一语的若菜忿忿地说。   “你在伸张所有权吗?你的资助者不但笨而且无知。”   勇平一听,怒气整个爆发开来。   “若菜不是资助者,他是我的配偶。”   佐藤顿时瞪大了眼睛,然后很快乐地笑了。   “配偶?真好玩,我真的想带你一起走了。”   若菜一听,赶快靠过来,一副不容佐藤乱来的态势。   “放心,我是个体贴的人,不会带走他的,我要逃时也比较轻松。”   “你以为你逃得了吗?”   “你说呢?”   “警方发现我们不见会立刻找人的,再加上又发现海洛因,再笨的人也知道跟我们失踪有关。”   “啊,是吗?警方大概会认为卷进毒品事件中的你们被犯人柴田绑架了吧?可是,他们怎么会想到跟我有关呢?就算找上我,我也早就离开曰本了。”   佐藤说的没错。虽然告诉轰柴田的名字,但是并没有提到佐藤,而且差一点被拔掉牙齿的平田并没有招出佐藤的名字。也就是说,这些人都相当怕佐藤。   勇平无言以对,佐藤很满意地走向门口。   “哦,我差点忘了。你们三个人很快就会冻死了。”   然后打开门边的空调开关。   勇平提高了警戒心。佐藤绝非出于好意,他不是那种会对人慈悲的人,果然——   “牧野教授不是说过吗?要让牛安乐死来做解剖时,冻死跟失血过多而死是最舒服的一种死法,最痛苦的死法是饿死或渴死。那个教授以每年在解剖实习前讲同样的话而出名。我也用动物做过实验,渴死好像是最痛苦的。三天下来,皮肤会失去弹力,眼睛凹陷,出现严重的脱水症状,然后死去。真是有趣。”   佐藤确实很愉快的样子。   “啊,对了,这栋大楼的所有人不是我,也不是柴田或平田。警方是不会查到这里来的。而且,这个地下室是从猫身体里取出海洛因专用的,所以有很好的隔音设备,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响。”   说完,佐藤就出去了,还从外面牢牢地上了锁。   勇平跟若菜完全无计可施。   隔了好一阵子,勇平一直保持沉默。   躺在门旁一动也不动的柴田不知是死是活。   若菜终于受不了沉默,正要开口说话时,勇平倒先开口了。   “你为什么不乖乖躲着?”   语气听起来很生气。要是若菜躲着,事后再报警不就好了?家里只剩下两只猫、一只狗及绿鬣蜥,不管它们多聪明,终归是不会说话的,怎么说出饲主被绑架、犯人是谁呢?勇平似乎在责怪若菜太冲动。   “我不要再被孤独地留下来。妈妈死了,如果再失去勇平我也活不下去了。”   失去妈妈之后,若菜是靠着艾比才重新站起来的。但是,如果再失去勇平,艾比也救不了他了。     一开始,若菜听勇平的话,乖乖地等在外面。不是如佐藤所说,丢下勇平,自行逃命去了。因为,他知道这栋房子不会是他们最后要找的目标。   若菜早就知道有这个地下室,因为绿鬣蜥两次让他看到的画面都是这间地下室。   可是,他不知道地下室在哪里。到柴田家时,他发现那边好像没有地下室,因此推断犯人一定会到别的地方去。   若菜认为透过绿鬣蜥看到的画面是静止的,因为不知道是未来、现在还是过去,老人才会那么容易被袭击。但是他知道这一次是显示着未来,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。   然而,他把行动电话给了勇平,因此无法报警。他也想过去借电话,又怕在那期间勇平被带走。当时若菜手边只有一支高尔夫球杆。摸摸口袋,又找到一条手帕。   若菜看到那条手帕,突然灵光一闪、他抱着一丝希望在停在玄关旁的车上动了一些手脚。   之后,他又看了看柴田房子的内外四周,确认有没有其他车子。旁边路上还停了两辆车。   若菜也在那些车上动了手脚。他没了手帕只好脱下袜子放在两辆车上。   这时他又发现后巷里有一辆休旅车,于是他又在长裤的口袋里代到另一条手帕。   可是,那条手帕不是拿来用的,是他片刻不离身的妈妈的遗物。   若菜拿出那条手帕,定定地看着,随即下定决心。他撕下手帕的蕾丝,在休旅车上动了手脚。   当他做完这些事,再进入柴田家的腹地时,勇平他们出来了。勇平就如绿鬣蜥让他看到的画面一样被绑着。若菜赶紧躲起来。   佐藤呼叫他,可是若菜没有立刻现身,尽管是绿鬣蜥让他看到的画面,但是他希望等到好机会救回勇平。对方有枪,他不能轻举妄动。   可是,当佐藤他们正要搭上停在后巷里的休旅车时,若菜已经不能再等了。   他心想,佐藤不用停在前面的车子,故意绕上半天使用后面的车子,可能就是想引出他。他明知如此,却又不愿独自留下来。既然他们要把勇平带到绿鬣蜥显示给他看的地方,他也想一起去。   其实,应该继续躲着等待救援比较好吧?可是,若菜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小伎俩能不能奏效。就算因此找到勇平他们的去处,如果勇平在这之前就杀了,那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。   所以,他出面了。     “我不是要责怪你。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,不过看到你出来,我真的很高兴。”   “你认为我很笨对不对?我应该等救兵来才对。”   “是啊!可是,我真的很高兴,真是我最好的配偶。”   “你也这样对他说过。”   “不喜欢吗?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。不单是朋友,而是相依相守到死的人。”   “你真的……毕业之后也不会离开我家吗?”   “我不知道是不是会这样,不过,就算我离开,也会带着你走。我到大学去取猫的尸体交给警方前,不是跟你说过要带你回老家的吗?我是说真的,当然艾比、船长还有老家伙也一起。我们是一个生命共同体。”   “生命共同体?”   “总之,就是一个家庭。”   “是吗……”   “我这样说很奇怪吗?不过,不管怎么说,这是最适合我的措词。”   “不奇怪,可是,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当你的伴侣吗?”   “除了你,没有别人可以。我有过很多玩乐的伙伴,但是真正的配偶却只有你。你出来的时候真的好帅,我好感动我没有看错人、”   “感动?帅?你骗人!我总是感情用事,不能做理性的判断,个性又懦弱,又有恋母情结。”   “不,你最帅了。”   “以前我的住处附近有一群野狗。它们并不是很坏,但是聚了一大群,又到处翻垃圾找食物,于是附近的居民便报警处理。可是,它们的头头很聪明,一直都抓不到。最后,他们抓到了头头的配偶。当他们要把母狗带上车的时候,那只聪明的头头乖乖地自己跳上车。它很清楚被带走会有什么下场,可是它宁愿选择跟自己的所爱一起死。   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些狗会有什么下场,只觉得那只头头好威风,一直希望自己的对象也能像那只头头一样。结果你就这样出现了,好帅哦!”   勇平的活字字句句打进若菜的心里。他知道以一般的标准来看,自己并不是属于有男子气概型的人.不但有恋母情结,个性又内向,再加上神经质、洁癖、懦弱,所以一直被同年龄的男孩子排除在外。   当然,他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气馁。他很聪明,考上了牙医,得以保住那一点点自尊。而且,他还有最疼他的母亲。但是,他确实有严重的自卑感。   而当他被类型完全相反、男人味十足的勇平称赞时,他觉得所有的自卑都不翼而飞了。   目前虽然被监禁在地下室,若菜却很高兴。   “我早就打算去了。”   “啊?去哪里?”   “如果毕业后你要回老家的话,我也要跟去。我早就这样想了。”   绿鬣蜥第一次让我看这间地下室的那个晚上,你因为照顾它没有回家,那时候我就发现没有你,我很不安、很寂寞。我不想离开你。”   “那你妈妈的房子怎么办?”   “我想卖掉,因为你比较重要。”   连妈妈的房子也不能取代勇平。   “你实在太可爱了。”   勇平不由得紧捱过来。   “哪,我可以吻你吗?”   “这种时候?”   “现在好想吻你。”   说完,勇平不等若菜回答就吻了上去,然后把若菜压在地上。因为两手被绑在后面,没办法支撑身体。然而,勇平仍然就着这么不方便的姿势,或深或浅或长或短地吻着若菜。当若菜的脑袋一片空白时,他终于停止了。   “可恶,要是行动自由的话,我就要抱住你。”   勇平很遗憾地在若菜的耳边低语。   “其实我真的好想做到最后一步。”   勇平的舌头又舔又吸的,无限感叹地说。   “绳子解不开吗?”   这是不太可能的事。进入地下室之后,他们又被绑上另一条比普通绳子更牢固的绳子,结打得死死的。   “如果没有人找到我们,我们就会死在这里吧?”   “你怕吗?”   “当然,不过跟勇平在一起就没关系,而且艾比已经被船长救了。”   “嗯,柴田那张脸就是船长的杰作。”   “那么,没有我船长也会保护艾比的,我跟勇平一起死没关系了。”   “好感动幄!我也一样,只要能跟若菜一起,死了也不怕。可是,很遗憾没跟你做到最后一步。本打算今天晚上回去之后一定要做的。”   “对不起,我醉得什么都不记得了。之后,又因为排斥而错过机会。现在我什么都可以做,就算勇平进入我那里也没关系。”   除了第一次见面那晚,若菜跟勇平没有再真正发生过关系。之后,勇平都仅只于为若菜服务,因为他觉得不能白吃白住。   “啊,不是这样的。老实说,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。”   “啊?”   “那天晚上,什么事都没发生。”   什么意思?第二天醒来时,自已确实是赤裸的,而且老家伙还舔着自己那个地方呢!   “可是,你说是我主动把你带回家的,还说什么完事之后我倒头呼呼大睡,善后都是你处理的。也是因为你的东西沾到我身上,老家伙才会舔我。”   若菜把勇平那天早上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的。   “你的记忆力真好。可是我没有说谎,我们都出来了,你的东西还把我们的衣服都弄脏了,所以我只好把衣服脱下来。后来,我的东西也沾到你那边去了。当时你睡着了,所以我说我处理善后也是事实。老家伙就是因为那种味道才舔你的。不过,我说的东西是指呕吐的东西。”   呕吐……回想起来;当天喝得烂醉之后又喝了老爷爷奇怪的酒,不吐才怪。原来自己一直被骗了?   “勇平……”   若菜不由得恨恨地说道。   还好现在两人情投意合,否则……。要不是现在被绑着,若菜少不得要赏勇平几拳。   “对不起,我知道你误会了,就顺势利用了。因为当时我实在无处可去。后来,我也去找过别的公寓,可是你们家实在太舒服了,若菜又这么可爱,我真的舍不得离开。”   勇平仍然压着若菜,不断地道歉,可是实在看不出他有多少歉意。   要不是手脚被绑着,他可能也只是搔着头说声抱歉就完事了。如果若菜真的太生气了,他怕也只是一边安抚一边亲吻,企图草草带过吧?   勇平的个性就是如此大而化之,这一点既让人讨厌,也让人喜欢。他跟神经质的若菜不一样,就算他一再做同样的事,只怕若菜还是三言两语就被他唬弄过去。   “都快死了,何必还为以前的事生气呢?”   “说的也是。”   若菜不再生气了,勇平也笑着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“做吧?”